The World of Black Soul

半醒之間
簡訊的音鈴響起
還在邊納悶 邊咒罵 都什麼時間了
"Did u fall asleep?"
來自一個已刪除 但令人記憶深刻的號碼

還在思考怎麼回應
手機鈴聲大作
措手不及 接起
聲音 是她

聽來醉了
徘徊在9%附近
連猶豫該不該去救他一把的時間都沒有
套上大衣
我已搭上Taxi
錶上指針 指著03:06

在路旁一群醉眼矇矓的狂歡者中 尋覓
漆黑中
看到她搖搖晃晃的身影
扶著 搭上回程的小黃
她說 外套跟錢包都丟在朋友車上
只剩下就快要沒電的手機 趕緊撥了最後一通電話 給我

扔上床 很快地進入夢鄉
替她褪去鞋襪 添被 擦拭臉龐
水杯 放在床頭
末了 點個芬香蠟燭 去去滿屋的酒味
自己拿件薄被 倒臥在客廳沙發

直到此時 才開始靜下心思考
我到底在做什麼

種種複雜的心情一下子湧上
大可不必理會這通電話
不是告訴自己 要翻臉就翻到底嗎?
還是基於安全的考量 所以該替她找個安頓的地方
但是連當事人都不在乎落單走在暗夜的台北大街
為什麼我要擔心她?
既然朋友多 為何還要我的援手
難道認定我是個好人 所以不會吃虧嗎?
該高興 我是個能夠信賴的過去式
還是該難過 自己當不成禽獸 還得甘心繼續被當作召喚獸?

瑟縮在沙發上
媽的 真的很冷
放著有暖氣的房間不睡
大半夜 咎由自取這樣的麻煩

今天 還是老媽的生日
結果凌晨時 自個的兒子連交代都沒有就不見蹤影
早知道她會有多麼的怒不可遏 伴隨更多更多的失望

天亮了
醒了
送她搭上計程車
不太放心
交代到家後 記得告訴我一聲

我依舊不知道
是不是還帶有感情
在她身上
反正我的人生
就是不斷重覆那些未知與已知的矛盾

只知道
自己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好人